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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5.第1455章 不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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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深渊之地的背后,没有世界。

    周衍看到了那世界的尽头,是一片寂灭,一片枯寂之地。

    天路的尽头,就是这样的悲哀之地。

    永生生灵的尽头,或许也将是这样的悲哀之地。

    周衍牢记着周忘尘的一些说法,默默的承载着奇点的变化和身边的无形的小世界的生灭,不断的穿越这天地锋芒之地。

    寂灭的尽头,便是新生。

    这是天地间的一种极致的规则,物极必反,然后往返循环。

    周衍在这种循环之中,体会到了一种出乎他所预料的变化。

    他的圆满的境界沉寂了下去,他最后的一重境界被激活了出来,显化出一种独特的完整的状态。

    境界并不完整,但是这个境界,在此时无尽的奇点深处,却像是被从体内抽离了出来,单独的形成了一种整体。

    那一刻,周衍几乎是本能的想到了他所残缺的那一道本命的命魂——莫非,那一道本命命魂,便和眼前的情况一样吗?

    一样的是在这个时候舍弃了无尽的圆满,而抽离了不圆满的存在?

    抑或者是抽离了无尽的圆满之后独立而存在,剩下的是无法圆满的残缺?

    周衍思考着的时候,他已经被无尽的奇点包裹着魂体和部分永生半圣灵的本源,直接被分离了出来形成了两个部分。

    一个部分,永生八则九重大圆满,连同对应的圆满的本源君王印记。

    另外一个部分,则仅仅只有一个境界,那就是永生九则的第九则——真虚不朽君王则这个境界。

    这个境界,处在了第九则第九重的初期状态。

    奇点不断的变化,无尽的小世界不断的生灭。

    这般情况之中,周衍就如自动的完成了一种真正的斩魂的过程一样,竟是没有任何危险的形成了这样的两个部分。

    其中的一个部分,稳定到了一个小世界之中,静静的沉寂,如进入了胎息一般的状态,不知不闻,对于一切的变化也没有任何的感应。

    而另外一个部分,则依然在路上漂移向前,继续穿越那未知的古老寂灭之地的尽头。

    周衍不知道未来,也没有想过未来。被分离之后他想过的最多的,就是这独立出来的一个境界,是否可以在不周山进行完善。

    而周忘尘的要求,又是否可以达到。

    这般状态,周衍一路前行。

    可,当这种蜕变到了极致的时候,周衍发现自己在发生一些无法想象的改变。

    这种改变,似乎如形成一种血胎的状态,竟是恍若时间倒流一样。

    血茧。

    血胎。

    这期间在那一刻,周衍觉得应该有些未知的联系。

    他思虑着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光轮。

    光轮七彩色。

    七彩色的光轮,如一个绝世的毁灭漩涡,不断的吞噬着流逝到这里的一切事物。

    周衍无法控制自己的流动,因为他已经知道,他必定是通往不周山的通道。

    于是,周衍索性一头扎了进去,瞬息被那巨大的漩涡吞噬。

    ……

    很久之后,朦胧的世界,似乎变得有了光泽。

    而周衍也随之清醒了过来。

    只不过,他的大脑一片混杂,也一片模糊。

    浑身所有的力量都已经丧失。

    而这个时候,他隐约听到了有声音在交流着,话语正是无比纯粹的太初符文。

    “三生养魂,不朽邪魂,应该差不多了吧。”

    “那就让姜天心抽取了这培养出的灵魂好了。正好,可以对李然的提议将计就计。”

    “如此,这三生养魂的极品人才,岂非是废了?”

    “此人,杀了即可,抑或者是表面上杀了,然后抛弃到魂道世家李家——然后毁灭天赋根基,让他当个李家的宗祖那样的傻子好了。”

    “听闻,当初的李家崛起的时候,李家老祖是个白痴,只因为灵魂方面的天赋太过于厉害,身体无法承受。”

    “如今,李家又出个傻子,却不知还会不会好好培养?嘿嘿。”

    “看看造化呗。”

    ……

    莫名的谈话,让周衍心中莫名的跳动了几下。

    只不过,此时他浑身潜力干涸,似乎所有的本源都被挖空,所有的能力都没抽走,所有的天赋都被吸干了一样。

    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虚弱的状态,周衍也从未体会到过一种这样古怪的无力感。

    但,唯一的侥幸,或许便是周衍记得自己到来的真相和原因。

    “李傻子?抽离天赋?”

    “姜家?李然的计划?”

    “莫非,我回到了过去,重新经历李傻子那一世的人生?”

    “不,这不是过去,这是……”

    “奇点对于过去的投影,让我重新历经一次无法改变的过去或者未来?”

    “或者,是让我在这其中堪破真虚的真正因素,从而得以蜕变?”

    “抑或者颠倒了时间,混淆了黑白,实际上是让炼化了我的本源的姜天灵和姜天心,成为我的肉食和部品,让我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终极的突破和蜕变?”

    周衍的分析,各方面都已经触及到了一些真相。

    但是因为没有真正的了解,所以一些事情也只能通过旁敲侧击而了解。

    这其中,周衍一直忍着莫名的剧烈不适,分析着一些事情。

    很快,那交流的声音远去,而又有一个声音呈现了出来。

    “爷爷,李然既然和我们说好了,你们这么做,岂不是太过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一个娇美而悦耳的女声带着很明显的斥责之意。

    “雨凝丫头,成长的难度,你也知道。而且这种堪破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我姜邢是什么人,难道凝儿你这小丫头还不知道吗?至于这孩子,我已经答应不伤及他的性命,但是必须打入我们不周山这个神位面麾下的监狱之地,葬魂星空。”

    “其中,有一个天魂山李家之地,可以为其成长之地。这样他残魂的状态,才可以能保一条命。”

    “这样,对于李然也是仁至义尽了!”

    那苍老的声音回应道。

    “可……可他毕竟是二叔的儿子啊!二叔姜尚,对于我们姜家有多么巨大的功劳,而且他的母亲李素女,更是来历了不得,我们,我们怎么能这样呢!”

    那女子悲戚的说道。

    “我绝不同意!他还那么小,那么可怜,被抽离了不朽邪魂这极致的魂,今后该怎么办!”

    “姜雨凝,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怎么,连爷爷的话也不听?我告诉你,这是姜河老祖的意见,你若有意见,你找老祖提去!”

    那苍老的声音冷哼了一声,带着明显的不愉和警告之意。

    这般,那女子的声音终于不再出现。

    但,那苍老的身影很快已经来到了周衍身前。

    他随手一挥,一股浩荡的魂力席卷,蔓延而出,使得周衍直接飞了起来,虚浮半空。

    周衍留意到,自己此时就是一个浑身血迹的婴儿的形态,非常的凄惨。

    而那苍老的身影,眸光剧毒如毒蛇,非常的阴森无情。

    周衍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这里,若是不周山的话,那么在葬剑祖星曾经经历的那些又是什么?

    为什么,第二世的一世,反而会发生在第三世之后?

    周衍心中有诸多疑惑。

    他怀疑这是真虚世界,是虚幻的第二世的记忆而幻化出来的真虚天禁。

    但周衍根本判断不出哪里在结构上不合理,抑或者说是哪里才是真虚天禁的核心点所在。

    周衍对于真虚天禁如今到了九则九重的状态,能力不足的可能性几乎无限接近于零,又怎么可能判断不出真虚天禁是否存在?

    但此时,周衍判断不出。

    那么,根据周忘尘的说法,周衍便只能这么去做。

    他等待着事情的发展变化。

    而事情的发展变化,和李傻子的那一生的发展类似。

    姜邢考虑良久之后,没有直接毁灭周衍,反而将周衍带走,来到了不周山的大裂缝的深渊之处。

    这时候,姜雨凝也跟随了过来。

    这个时候的姜雨凝,非常的青涩稚嫩,还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一样清淡雅丽,而并非是一个能掌控精灵领域的王者。

    姜邢处理好一系列事情之后,锁定了李家所在的天魂山之地,直接将周衍透过这个大裂缝,投入了进去。

    姜雨凝也因此而同样飞了过去,不顾姜邢的反对,降临到了天魂山深处。

    如此,周衍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成为了一个内在有自我意志却主宰不了人生、如一个旁观者一般的傻子,白痴。

    而但凡给周衍命名,因为君王的反噬,命名者多半非常惨烈,下场近乎于被君王印记反弹,因而几乎全部会遭遇罹难。

    于是,周衍也不再有名字,只有一个‘李傻子’的称呼。

    周衍的这个永生半圣灵,携带着永生九则九重的境界,就像是被束缚在了李傻子的眉心深处一样,无法脱困,却可以如旁观者一样看着白痴的李傻子不断地长大,也不断的与姜雨凝等女子接触。

    不过或许是因为血脉的原因,李傻子对于姜雨凝完全无感,反而对李家的李怜晴非常的迷恋。

    这种迷恋,甚至于有一种痴狂到变态的程度。

    因此,在周衍眼中,白痴的李傻子,甚至于在成长的时候,为李怜晴甘当牛马,任由驱遣,而毫无怨念不说,反而以能被驱使而高兴快乐。

    人傻,果真也有人傻的乐趣。

    周衍对于这些都看得很淡。

    但他却依然静静的看着李傻子一点点的长大。

    直到有一天,当着李傻子的面,李怜晴让李傻子跪地磕头,同时以无比倾慕、喜欢的眼神看着一个天魂山之地绝顶的天才萧天伦的时候,李傻子才受到了真正的刺激。

    那是一场毫无尊严的场景,却因为李怜晴对于萧天伦无比崇敬和喜爱的眼神,而被严重的刺激。

    这种刺激之下,李傻子的眉心裂开,周衍的魂力一点点的渗透了出来。

    所以,李傻子开始变得沉默。

    之后,李傻子在周衍的意志之中,他踏入了雷炎破道山的方向。

    那是天魂山之地最为伟大的秘境,也是周忘尘交代周衍进入不周山之后的一个机缘之地。

    李傻子,在那里成就了雷衍王。

    曾经,真相是这样的。

    而如今,李傻子实际上是被周衍取代,那么,成就雷衍王是怎么成就的呢?

    周衍心中也有这样的念想,也想寻觅、了解一下或真或虚的这个世界,这其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