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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场的服装商们，嘉意不禁拧了一拧秀眉，朝沙发上的男人看去。
他故意把竞标的所有人都叫进来，让自己无法拒绝合作。
她现在要是拒绝合作，旁人倒还以为F。WANG怯懦了，没能耐合作。
而且，也正中了苏妍的下怀，她会更加得意吧。
另外，摸着良心说，她也真的不想失去这笔生意。
难道因为这男人，就放弃这笔足可让店铺更好的生意？
终于，嘉意接过原子笔，在合同上签下了字。
苏妍看着嘉意签下了和电影剧组的合同，脸上冷意加深，面朝霍振旸，不阴不阳：
“霍少辞去了霍氏集团CEO的职衔，我还以为会好好休息个几年呢，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到，又当起了电影的老板，怎么，是对电影投资有兴趣了么？”
霍振旸一派闲适，语气悠然：“没办法，我就是个工作狂，你以前是我的秘书，应该最清楚的。”
这话引起在场的人一阵暗中低笑，当然明白霍少的讽刺之意。
这是在嘲讽这名霍太太现在无论再光鲜亮丽，原先的身份，也不过是霍氏的员工。
苏妍脸色一尴，镇定心绪：“不知道霍少是真的认为F。WANG的设计好，还是因为和F。WANG老板娘曾经的关系呢？若衣服是真的好，我们无话可说，但如果只是因为曾经和楚小姐的关系，我们只觉得太失望了，原来这么大的国际剧组也是走后门，靠关系的！在我们看来，F。WANG今天准备的样衣实在是不堪入目！
这番不留情面的话，让几个服装商的目光都投向霍振旸。
霍振旸翘起长腿，仰靠舒适的沙发靠背上，头一转，望向嘉意，深眸略弯，似笑非笑：
“有人质疑你的衣服，作为F。WANG的老板娘，你不该辩解一下吗。”
他就在这里，是她最大的依仗。
这小女人在敌人面前，从来都不会任人宰割。
会知道怎么反击敌人。
嘉意望向苏妍：“霍太太是认为我们的样衣设计配不上剧组？”
苏妍瞥一眼袋子里沾满油漆的样衣，抱住双臂：“设计？呵，我不喜欢说刻薄的话，但也不爱撒谎。这衣服，是个什么鬼都看不出来，谈什么设计？！”
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嘉意哗的将样衣从袋子里抽出来，拿起导演桌上的一把裁纸剪刀。
这件样衣是电影中女主角穿去参加酒会的服装。
电影中的女主角是草根阶级，打工攒了许久的钱，才买到这么一件不算太贵的晚礼服。
所以嘉意设计这款戏服时，样子设计得很简洁大方。
裂帛一声清脆，她弯下腰，沿着油漆泼上样衣的形状，将脏污的区域剪下来。
然后又用剪刀的锋利边缘尽量裁得平滑。
最后，将两侧的布料在中间系成花结的形状，藏住了破损。
“啪”一抖擞，被油漆毁掉的一件样衣，被改良成了另一种风格。
少了晚礼服的庄重，因为露背和花边，多了俏皮和灵动，反倒更适合女主角的性格和身份。
“这个服装的创意不错。”一个副导演惊喜出声。
这话也是真心，倒不是为了奉承霍振旸。
“想不到毁了的服装也能在楚小姐手下枯木回春。看来我们找F。WANG还真是没找错。”另一个副导演也说。
……
旁边几个服装厂商都是行业内多年的老行尊，也都不由自主暗中赞许。
服装设计这行业，讲求的就是创意和点子。
不得不说，这位楚小姐真的算是后起之秀。
据说她之前便是云都的设计师助理，现在年纪轻轻便能管理好一家服装店铺，还开拓了不少生意渠道。
虽说是有霍振旸其人在后面撑腰，但如果她一点儿本事都没有，一个人也是拿不下来的吧。
这样看来，这次能与电影剧组合作，也的确是有几把刷子，绝对不是只单纯靠前夫。
嘉意刚刚是因为苏妍不断挑衅，才怒上心头，想还她一点颜色，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自己也没想到效果会意外的好。
一片夸赞声中，苏妍脸色煞白，攥紧五指。
嘉意并不想就这么算了，环顾四周，粉唇微勾，谦道：“要不是样衣被人泼了油漆，可能还想不出这样的创意。”
这话让现场静默下来。
霍振旸脸色微微一动，似是猜到什么，轻轻一招手，乔治俯下身。
只听BOSS耳语吩咐两句，乔治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总导演眉头一皱：“楚小姐的样衣是被人泼了油漆？刚刚不是说是不小心溅上去的吗。”
嘉意瞟了一眼几个服装商，说：“没人为我作证。我说是有人泼的，也没人信。”
几个服装商被嘉意望得心里发憷。
总导演只觉一束冰凉目光投射过来，见霍少正凝视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霍少是想要追究到底。
他看向几个服装商：“几位是不是看到谁泼油漆了？”
一人终是开口：“我只看见楚小姐被一个剧务叫出去了，然后霍太太的助理走到了楚小姐的座位。不过当时想霍太太和楚小姐是熟人，我也没多想什么，更没想到……”
“更没想到霍太太竟然会做出这种龌蹉的手段，将油漆淋在别人的样衣上，是不是？”嘉意轻笑。
“你不要胡说！人家也说了，只是看见助理经过你的座位，有看见淋油漆吗！”苏妍恼怒。
门嘎一声开了，乔治领着一个剧组工作人员进来。
那剧务满头大汗身地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到苏妍身上，弱弱：
“是……是霍太太的助理给我钱，让我把F。WANG的老板娘楚小姐骗出去，然后还拿走我刷布景板的油漆……”
刷的一下，全场的目光统统聚焦在苏妍身上。
有不敢置信，有惊讶，有瞧不起，有蔑视，有嫌恶。
“霍家的新任太太这种丢格调的事也做，简直是丢霍氏集团的名声……”
“云都好歹也是行业的翘楚，F。WANG只是个小小店铺，她连一个店面都怕竞争不过么?这是多没底气。”
“刚才她才说自己不爱撒谎，这啪啪啪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