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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喜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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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漫自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偷偷的藏了起来,怎么讲呢?觉得自己颜色还是够的,拍出来了美的一面,她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是属于长得漂亮那伙的,可这么一张照片不知道怎么搞的,抓的是什么角度,怎么看怎么觉得漂亮,怎么可以这样好看呢?这脸,这腿儿,这……啧啧,上帝的宠儿,时不时的偷偷看上一眼。

    哎呦喂!

    活了这么些年以后,得知原来她也是个美女的事实以后,人就有点不太淡定了。

    反常的举动,比如偶尔偷摸的翻出来手机,自我陶醉一番,伸出手摸摸屏幕,时而偷笑仿佛喝醉的小老鼠,这种想要分享的心情,又觉得分享出去好像有些显摆,还是等着别人来发现她的美吧。

    秦商扫了一眼一侧如痴如醉的林漫,这是什么反应?

    吃错药了?

    林漫请好了假和秦商登上回上中的飞机,商女士实在是因为走不开,大概要晚上一天才能到,等飞机的时候,林漫又抑制不住的将手机拿了出来,一个字,美!两个字,完美!

    “那么喜欢就设个屏保。”秦商原本以为她手机里放了什么不应该放的东西,才会如此,比如他的果照什么的。

    林漫觉得这个主意好,但她是那种会将自己设成屏保的人吗?明显就不是的嘛,而且这张照片有些失真,和本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的,她貌似只适合抓拍。

    “放心,看不成别人。”秦商神补刀。

    林漫还是慢了一拍才明白他说的看不成别人是什么意思,胸前已经有了一个血窟窿,她擦擦嘴角的血,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等了一会儿,上飞机以后关掉手机,林漫拿着杂志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飞机上的杂志也就是那样,还不如秦商好看呢,如果秦商脱了衣服站在飞机上,估计也没人去看杂志了,不是她老公脱不脱的她就不管了,是她老公,这就不行了,自己的私粮不能发给大家呀。

    “无聊?那看这个。”秦商递过去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就是林漫手机上的那张,林漫张着嘴……他哪里弄的?你是机器猫啊?蓝胖子?

    其实真的说起来,林漫从小到大都没拍过那种艺术照,她好小的时候已经很流行那种照片了,几乎每个孩子都是纯天然的妆容,头发上多一些花样,点个红脑门,配一些耳夹,她记得她二姐就有好多那个时候的艺术照,后来呢又流行拍写真,她一个都没赶上过,家里条件摆在这里,几乎就没什么闲下的钱给她弄这些,吕文也不太喜欢这些东西,也想不到,上初中那年她过生日,她姥姥对林漫许愿,说等到林漫过生日的时候,她拿钱给林漫去拍艺术照,当时林漫高兴了好几天,在家里想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后来姥姥登门了,她还是没去拍,不为什么,不该花的钱不能乱花。

    长大了赚钱了,对这些东西只是感兴趣,却轻易不会去尝试,她和秦商的合照都不是很多。

    林奶奶家众人抱着心里的那点小想法,林漫这次回家可有地方睡了,家里换大房子了,睡他们俩就是在多两也能睡得下。

    林清华和秦商小酌,吕文和女儿在厨房里。

    “……你姑估计是怕你把她给卖了,给你爸气的啊……”

    林漫笑笑,不信也是正常的。

    第二天晚上商女士做东,上中最好的一家酒店设宴款待林家的人,这是林家的人第一次见到秦商的妈妈。

    额,不认识。

    是的,林家没有一个人认识商女士,也不觉得面熟,他们知道的也就是上中的这些来来去去的领导,倒是出乎意料的年轻,年轻到根本不像是秦商的妈妈,像是骗子。

    还是谨慎为主。

    秦商的外婆不负责讲话,就负责吃饭,林家这边也没什么人说话,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大部分的人还是相信了,可能就是林漫命好吧,学习成绩好还是有道理的,你看找老公就能找到个有钱人。

    商女士在桌子上解释,确实她这边在国内办婚礼有些不太方便,更加详细的没有办法说,达官贵人的很多,请这个不请那个不是那么回事儿,都请了有些人不适合出现在一个场合的,那一天只是她儿子结婚的日子,不是属于她的日子,不能抢风头。

    反正这地方林家人是第一次来,没有人带着,大门朝哪里开都不清楚,按理来说上中就这么大,出名的酒店也听说过,在记忆当中的,除了贵也就剩下贵了。

    商女士为大家准备了礼物。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样子,分开的时候,外面停了一排的车,全部都是黑色的车,一家一家的给送回去,林家的人也分不清这都是秦商家的车,还是临时租的?要不然谁家能有这么多的车?

    有一点几乎是可以确定了,林漫确实攀上高枝儿了。

    这些孩子当中,论长相林漫排最后,论所有综合条件林漫都不能靠前,论考试成绩,论脑子的话,林漫是正数第一名,林家没有会读书的孩子,林漫是异类。

    林奶奶就看着老儿子:“我怎么就觉得和一场梦似的?这人靠谱吗?”

    她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老觉得是不靠谱的,倒是林清民按了自己母亲的手一下,司机是人家的,不能什么话都说。

    林淑清没有过来,当时打电话联系了,可林淑清说了她已经吃过了,她这样的人,你和她计较,有什么用?

    反正林奶奶到家就是感慨,她真是没看出来林漫有什么能把秦商迷住的,秦商是个一般家庭的孩子就算了,而且通常这样家庭里的婆婆不是应该说道很多的吗?各种刁难吗?

    谁都是从儿媳妇熬过来的,哪里有天生的好婆婆?林奶奶认为是没有的,都让林漫赶上了?

    这有点虚呢。

    太不真切了。

    反正虚虚实实的,林漫已经嫁了差也只是差个婚礼,人家说婚礼要在国外举行的,林家这口风就给捂住了,愣是一个往外面说的都没有,林家的人低调?这不是低调,而是怕最后事情黄了,叫邻里邻居的看热闹,看笑话。

    没举办,他们的心就没有办法落地,就当他们当了一辈子的穷人吧,没见过这阵势。

    行程预定的是提前两天飞,从凉州起飞,一大早的家里热闹的和菜市场似的,是真是假,今天就可以瞧见了。

    是骡子是马,即将就要拉出来溜了。

    早早都起来了,跑林奶奶这里吃的早饭,然后等待时间,都没坐过飞机,有些忐忑,有些觉得激动,林漫这真是所谓的嫁入豪门了?

    林淑清坐在一边不吭声,她原本是不想去的,让林奶奶给说了,林奶奶说她就是缺心眼,就是嫉妒,林淑清否认,最后还是让她妈给揪来了。

    “车来了,妈车来了……”

    楼下来了一排车,和那天一样都是黑车。

    邻居们已经有探头在观望的了,因为除了谁家结婚,几乎是没有这样排场的,来这么多的黑车,这是干什么?

    一大早嘛,又是星期天有些人起来的晚,刚刚买了早餐还没上楼呢,就聚在楼下。

    “这谁家结婚?地上也没铺红啊。”

    结婚的话,附近的下水井盖都是要用红纸给盖上的,这明显就不是结婚,可不结婚来这么多的黑车?

    林奶奶一家下楼,这一家子搞的特别的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准备去参加葬礼呢,脸崩得紧紧的,因为谁也没出过国,这上了飞机要是到时候不让去怎么办?手续什么差了怎么办?都要什么啊?准备的妥当不妥当?

    “老林太太,这是去哪里呀?”

    老林家。

    “啊,去串个门。”林奶奶应了一声,说着话呢,有人给开门,林奶奶摆手:“我自己来就行。”

    林清民让自己妈赶紧坐车里去,人家就是干这活的。

    林奶奶上了车,都没和邻居打招呼,她现在心是懵的,还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梦,梦境里。

    “这浩浩荡荡的,别是谁犯什么错了吧?”邻居有人猜。

    “犯什么错用这么好的车来接啊。”

    不过真奇怪,林家确实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大家邻居这些年,如果有钱谁家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中彩票了?

    邻居心里都猜不透,这林家谁知道怎么个情况,一大早的就来这么一笔。

    林奶奶觉得自己想要去卫生间,特别的想去,一大早的都去好几趟了,也不是说有,就是紧张的。

    真的家里这么有钱?

    那会不会给脸色看啊?

    将来真的万一感情不和,离婚什么的,会不会欺负林漫啊?她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车子开到凉州,商家的人也是前后脚到的,明显商家的人则是淡定的多,小姑子能赚钱,小姑子的能力他们还是知道的,你就看这一整个飞机上,就只有商家的孩子们在玩自拍,林家的人都坐的和木头一样,紧梆梆的。

    吕文其实心里也紧张,不过好在就好在商女士一和她说话吧,就把她注意力给分散开了,她光顾着商女士都问了她什么,现场细节什么的敲定,她几乎不大给意见,商女士说这样,她就负责点头说好。

    “奶奶觉得还好吗?”商女士笑呵呵的和林奶奶打着招呼。

    “好,好……”林奶奶的面皮抖了抖。

    现在商女士在她的眼睛里,有钱人,特有钱。

    将她一辈子的认知都推翻了,她活一辈子愣是没有人家一天这么精彩,想着之前自己觉得人家是骗子……

    不过一直到现在,她还是不太能明白,到底看上林漫什么了?

    秦商的朋友几乎就等于是零,来了陶磊一个,大家抵达以后有专人提供服务,将客人送到之前已经预定好的房间,然后安排观光的活动,什么叫天堂?这就叫天堂了,林家所有的人活一辈子,就从来没这么潇洒过,用林清利的话说,好酒随便喝,都有点目不暇接了,观什么光,他就想着那些酒,能多喝一口就多喝一口,别亏了。

    林漫他们忙着试妆,顺带着去看一下现场,现场现在还没有搭建好,大概明天晚上动工,试妆以后要提前拍全家福。

    “我不用化……”吕文推着,和眼前长得漂亮的姑娘说着,是不是搞错人了?

    她不是主角,她不用化妆。

    她进来就是打算看一眼女儿即将结婚用的地方,看一眼就走,其实心里是很期待的,作为女人,没有人会不期待这一天的,结果看完出来就被人拉着进来化妆,吕文觉得对方是搞错了。

    对方解释着,婚礼之前要拍一张全家福。

    吕文坐在椅子上身体有些发僵,那漂亮的小伙和漂亮的姑娘手时不时的在她脸上在她头发上来回的动,她都不敢看镜子里的人,这些年了,再好看也糟践的不好看了,长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她也懒得专程去照镜子看看自己好不好看,都是林清华总是夸她,好看什么的。

    “阿姨,看看满意吗?”

    按照商女士的交代,不让化太浓的状,阿姨的底子还是好的,就是吧保养的不太好,眼睛的位置没有办法做更多的掩饰,只能靠后期的处理。

    吕文睁开眼睛,镜子里出现一个女人,一个极其陌生的女人。

    “妈,好了吗?我妈?”林漫指着吕文问着,细看吧有点像,可又觉得不太像,她妈?

    “……你妈妈的底子非常的好,我说句实话林小姐不要挑我,妈妈比你长得更好看一些。”

    “不会不会……”化妆师和林漫两个人闲说了两句。

    商女士穿的是传统的衣服,坐在两个孩子的正中间,你看她拍照其实就是一种欣赏的过程,人可以美也可以有气质,让所有人都觉得舒服,这点就有些难。

    摄影师不停的讲着话,他心里活动着,说实话见过婆婆比儿媳妇漂亮的,但是这婆婆简直甩了儿媳妇一条街啊,无论从各个方向来说,真的相差的很多,这儿媳妇也是本事,竟然能进这家。

    轮到吕文的时候,吕文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摆,浑身僵硬,摄影师一说她的脚要并拢,她连带着手的姿势又变。

    林漫的手搭在母亲的肩上。

    吕文的眼圈一点一点的发红,二十年前你告诉她会有今天,说什么她也是不会信的,有人说人不会一辈子坎坷的,这话她信,她不觉得自己坎坷了,她就是生活的普通了一些,万万千千的家庭都是这样活的,没什么不知足的,就是今天一回首,后面站着女儿站着女婿,她就特别的想掉眼泪。

    “阿姨,您别……”摄影师还没说完呢,吕文的眼泪掉下来了。

    “这是做什么啊?大喜的日子……”林清华的手拍着她的,都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一家人高高兴兴的生活在一起,你看多好?林漫找了秦商,林漫过的很好。

    林清华哄吕文,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杂质,不存在所谓的装,所谓的表演给别人看,他们是夫妻,相互扶持一手一脚的走到今天,培养出来了孩子,供出来了,对得起任何人了,也对得起林漫了,剩下的路,他们作为父母已经无能为力了,想帮帮不上了,能力有限,就护送她到这里了,余下的人生,她和秦商各自努力。

    “妈……”

    吕文知道自己拍出来的照片估计也不好看,眼睛通红,可控制不住。

    她心里一直就憋着一个念头,让张景川看看,我要让你好好的看看,我自己是可以培养出来一个好孩子的,不指着你家,你看看我行不行,我是什么都不行,哪里都不好,可我养的孩子,她就不是个孬的。

    有些时候有的恨意可以让人坚强。

    *

    “送错地方了吧?”这是什么东西?

    张佳岑盯着桌面上的东西,拿在手里然后扔到了垃圾桶里,有病!

    一家子的神经病。

    结不结婚的干她家什么事情?发个请柬就算了,发了一个所谓的炫耀贴?

    气的自己胃胀气。

    想着自己在林家身上吃的亏,想起来脑仁也疼,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张佳岑中午和公司的董事一起吃个饭,对方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叔叔。

    “你结婚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想,没料到会找个普通出身的……”还找了一个白丁。

    他是不知道张景川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会答应女儿嫁出去?

    张佳岑自信的说着,她是不需要借助外力的,胡冕虽然能力不是很强,但她只要通过学习还是可以的,对方心里冷笑着,这自大是张景川遗传的?据说她把她妈妈气的不轻啊,如今来看,传言绝对就不是假的。

    “……”

    张佳岑午饭吃的还算是挺愉快的,公司的这些老家伙没有她妈想象当中的不好斗,其实大老虎小老虎都好,就看打虎的人怎么下手,她要这些人明白,在公司,她才是王,她张佳岑说什么,吐个唾沫就是钉。

    文件被送到陈晓鸥的办公室,当时签字的人是……张佳岑。

    现在出问题了,下面一连串连锁的反应,坑的是自己家的声誉,原本呢压下去,放出危机公关这事儿也就翻页了,但是张佳岑的自负将事情推动的更加严重了。

    “……我请示过张小姐,但是她说这些都是小事……”

    “你出去吧。”

    等到人出去,陈晓鸥按着电话毽子:“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张佳岑坐在母亲的面前,她和陈晓鸥最大的理念不同就是,陈晓鸥相信和气生财,无论对谁,自己亏一些对方多得一些,在严重的事情也就压下去了,首先态度要够,可张佳岑呢,她很讨厌别人和自己讲价钱,我开给了你条件,你不应,那很好,我砸钱扔钱到法院去,姑奶奶我拿着钱和你溜着玩,看看是谁的钱多。

    陈晓鸥看着女儿,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她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罢免张佳岑就势在必行。

    张景川上次已经维护了一次张佳岑,这次事件搞的这样的大,加上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已经有些压不住了,拿到他的面前来说也是一样的,张佳岑不具备管理企业的资历,她没有接受到系统的学习,脑子又笨,转弯的又慢。

    陈晓鸥坐在张景川和婆婆的面前,孩子是她生的,若不是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她是不会将话说的如此难听的。

    佳岑的身上除了继承到了跋扈嚣张和自大,其余的皆是零。

    张景川捂着胸口。

    “景川……”

    “景川……”

    张景川又进了医院,最后交代,把张佳岑从位置上拉下来。

    *

    “佳岑,你不要这样,你先听妈怎么说的……”胡冕拉着张佳岑,他觉得这样冲动无事于补,有事情坐下来好好的谈,好好的商量,都是一家人,妈这样做肯定有她的想法。

    胡冕是觉得张佳岑变化的有些多,谈恋爱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现在有些过于……目中无人与自大。

    偶尔说话就会流露出来那种气息。

    “说什么?说她一个外人想要将我从公司里赶出去?”

    胡冕拉着佳岑,却看着陈晓鸥与张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张夫人这是确确实实的听到了佳岑的话,佳岑的话让她觉得震惊,外人?谁是外人?

    “张佳岑,这是你的母亲。”

    “奶奶,我总应该要个说法吧?”让她离开公司,让她自己去创业,让她继续深造,像艺术方面发展,为什么她的人生总要由别人来指手画脚呢?当初她念书念的好好的,是她妈说的,让她回凉州来帮忙,现在又一脚要将她踢开,张嘉佳还没毕业呢,你们着什么急?

    人语不懂。

    张夫人看着这个孙女,这哪里还能叫做一个人?

    这完全就是个畜生,口口声声的往自己母亲和弟弟的头上扣帽子。

    “你放肆。”

    自小到大,张佳岑没挨过打,她是家里最受宠的,谁会打她?

    捂着脸,胡冕想着上来劝一劝,给张佳岑一个台阶下,毕竟她是自己的老婆,他有义务来维护自己的老婆。

    “佳岑,我们先……”

    “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啪!反手照着胡冕的脸就是一记耳光。

    陈晓鸥的额头隐隐有些作痛,张夫人皱着眉头:“你给胡冕道歉……”

    两个人试图想和胡冕解释,胡冕先是一愣,因为怎么样他也没有料到张佳岑竟然会反手对着他就是一巴掌,且先不说什么丈夫妻子的,他们还没有任何的争吵,只是自己想要替她圆场,想要给她一个台阶下。

    张佳岑心口的那口恶气已经发泄出去了,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脑子里都乱了,谁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现在有点清醒了,也知道自己不该动手的。

    可让她现在道歉,她做不到。

    她……委屈。

    胡冕开车离开了,然后就以回家探望父母为缘由回到了上中。

    儿子突然回来,做父母的肯定要问,佳岑呢?没一起回来?

    胡冕和父母一直没说,是晚上和他爸喝酒,自己说漏嘴了,他觉得自己活的窝囊,他谈恋爱的时候就不是冲张佳岑的条件去的,而是确确实实的喜欢这个女人,真心真意的想要娶她为妻,结婚了呢,他家里条件不行,但他已经说了,大房子别墅他买不起,小房子他还是有能力买上一间的,代步车还是可以买的,是张佳岑拒绝让他出这些东西,全部的房子也好,车子也好都来自她的娘家,胡冕原本就觉得已经有些低人一等了,有些不太好意思,搞的好像他娶张佳岑是为了钱什么的。

    胡冕他爸又倒了一杯酒,喝下肚。

    说什么?

    劝儿子离婚吗?

    可才结婚多久?

    喜气都没过去多久呢,和外人怎么说啊?说儿媳妇打他儿子了?

    这没怎么样呢,就动上手了,开玩笑就算了,当着自己家的人面打胡冕?

    父子俩瞒着胡冕的母亲没有提,真的提了,女人心眼小,那肯定不能完。

    陈晓鸥亲自来上中接的胡冕,胡冕没说回去还是不回去,他约了岳母在酒店见面,陈晓鸥已经提前到了。

    陈晓鸥对张佳岑的举动很抱歉,佳岑这个孩子是她教育不当才会这样的,她当母亲的富有不能推卸的责任。

    胡冕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你们俩之前感情一直很好,公司变动……”陈晓鸥也解释着,她现在确实很难做,不将张佳岑罢免,张佳岑就真的乱来,这个孩子她疯起来她谁都咬,她不管你是人是鬼,但是这些话呢,陈晓鸥不能全部都说,说一半好的留一半不好的在心中,佳岑会这样,是因为受了刺激,但是站在她的立场,总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

    算是作为交换条件吧,她愿意提携胡冕。

    胡冕开口了。

    “妈,我娶她从来就不是因为她是张佳岑,我和她谈恋爱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张家是做什么的,更加不知道张家很有钱。”他现在之所以回到上中,是因为他想冷静冷静,考虑考虑想想清楚,这段婚姻是否可以继续下去。

    别人劝的话,他不用想就都知道了,来来去去的都是那些,可侮辱人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不管陈晓鸥如何承诺,至少胡冕是回到凉州来了,肯回家了。

    胡冕的爸爸是心里郁闷,搞了这么一个儿媳妇,家里有钱有势的,儿子跑到人家家里,挨人家的耳光,他们手掌心里养大的儿子,送到人家面前给人打,当着全家的面打啊,一想心里就郁结。

    张佳岑好几次都没忍住,想要给胡冕打电话,可觉得打了以后跌价。

    现在父母欺负她,奶奶欺负她,就连胡冕也欺负她?

    她那天不是失去理智了吗?

    朋友约她出去玩,直接推掉,没有心思。

    回到家里,看见胡冕的车,心中一喜,人回来了?

    快速的回到屋子里,果然胡冕吃饭呢,回来了就代表一切都过去了吧?没事了。

    张佳岑寻找着合适的说话机会,她其实挺想道歉的,针对那天自己的失态,可她现在需要一个台阶,胡冕先认个错,她就自动自觉的下来了,也跟着认错了。

    “呦,肯回来了?嫌弃你家的房子小,所以回来了?”

    一开口就是刻薄。

    胡冕插着泡面的叉子一顿,他原本是想按照陈晓鸥所说的去认认真真的好好想想,是挺憋气的,但是怎么样的也不能把离婚当儿戏,应该和佳岑好好的沟通沟通,结果……

    胡冕忍不住的皱眉。

    心中只有一道声音了。

    “我回来收拾收拾东西,然后搬出去。”

    “搬哪里去?”

    没完了是吗?

    她都递了台阶,胡冕为什么不肯下?

    胡冕将钱包放在桌子上,这里面的银行卡都不算是他的,属于他的他带走,不属于他的他留下,房子和车什么的,都与他无关,他净身出户,原本这场婚姻就是他没花一毛钱得来的,现在准备离开了,他才觉得硬气了起来。

    “离婚协议你看要找律师帮着拟还是怎么样的,我都听你的。”

    张家家大业大,离婚也绝对不会轻易的走个形式就算了,他尊重张家的一切决定。

    让胡冕下这个最后决定的就恰恰是张佳岑说的那句话,拿着尖酸刻薄,站在制高点嘲讽瞧不起,条件差一点就能当做被人调侃的资本,这人打心眼里的就是不尊重你,今天没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

    “你和我离婚?”张佳岑拔高音调。

    你有什么资本?

    张佳岑闹的厉害,她不能接受,其实她也是不愿意,她还想和胡冕过日子,可讲出口的话,最后就变成了一把把捅像胡冕的刀子。

    “你有什么?我和你结婚的时候,你是个白身,你娶了我房子车子票子哪一样不是我家拿的?就连酒席都是我家出的,你家百得一个儿媳妇,现在你要和我离婚?你吃的住的用的哪一样花的不是我张家的钱……”

    胡冕将兜里的钞票扬向天空。

    “张佳岑,我受够你了。”

    外面有消息传了出来,据说张家的大小姐要离婚了。

    “不是才结婚没多久?这么快就要离婚?”

    这太儿戏了吧?

    发生什么狗血事件了?

    陈晓鸥试着还想和胡冕谈,胡冕方面现在则是拒绝的彻彻底底,他从公司已经离开了,所有手续都交接好了,就带了一个箱子的衣服回了上中,和父母摊牌,他要离婚了。

    胡冕他妈那天高高兴兴的下楼去跳广场舞,高高兴兴的回家,儿子又回来了,高兴着呢,然后高兴的劲儿还没彻底过去呢,胡冕就提了要离婚,前后都讲清楚了,这不是第一次了,过去因为感情在,他也没有当真,导火索就是那一巴掌。

    胡冕的妈妈看看丈夫,这真离啊?

    她也怪张佳岑不该这样,可刚刚结婚,这转身就离婚?

    是不是有点……

    “真离?”

    “离。”胡冕的父亲拍着桌子,他支持离。

    他们老胡家原本就不愿意高攀,可谁知道对方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这都是意外,两个孩子看对眼了,才要结婚的,条件好当然就更好了,谁能想到,张佳岑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背后却是这般?

    胡冕提了离婚可张佳岑方面没有回应,她说自己现在很忙,给她几天时间,胡冕就等了几天时间。

    其实他也不好过,不是真的喜欢,结什么婚,谈恋爱的时候她虽然偶尔会骄纵,大体都是可爱的,惹人喜爱,那双眸子明亮明亮的,会使唤他做这样那样的事情,胡冕是心甘情愿,被那双眸子觉得照亮了人生,认认真真的要牵着她的手,准备共度余生的,谁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闪婚闪离。

    张景川因为生病,家里的事情很少会高知他,就是怕他会动气。

    “听说小姐要离婚了?”

    这在张家也不是什么新闻了,张佳岑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胡冕,长了眼睛的都看见了,这样还能过下去,你敢吗?

    家里上了年纪的人,她是曾经听一些过去不干的佣人讲的,讲的就是过去张家的那点事。

    “……这真像是遗传……”

    陈晓鸥之前还有个夫人的,不过那个夫人有点惨,出身不好,自己也没什么本事,据说后来被扫地出门了,其实佣人们私下议论,肯定不是可怜吕文,而是觉得将孩子也扫地出门了,这似乎有点不能理解,前妻是外人,可孩子是自己家的呀。

    就张大小姐这脾气,当着家里人,佣人的面,直接煽丈夫耳光,什么样的男人能忍下这口气?

    “我是觉得她有点变了……”

    张佳岑以前念书的时候不这样,虽然人有点小骄纵吧,但对父母都挺好的,也能听话,后来进了公司里,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人好像疯了一样,自己妈都不给面子,口口声声的说陈晓鸥是外人,说陈晓鸥为了给张嘉佳留好地方。

    “那谁知道了,咱们也没有钱过,可能到了那种地步,人就疯了吧,控制不住了,不是讲人的*都是无边无际的?”

    “这也太没有边儿了吧?”

    张嘉佳刚刚回来,家里的事情呢,大多数他都是不管的,他才这么大,他管什么?

    他上面尚有父母,还有奶奶,怎么样的也轮不到他来插手,而且对于生意,他是真的不太感兴趣。

    “姐夫,我是嘉佳,我能见你一面吗?”

    胡冕见了张嘉佳,胡冕的胡子可能没怎么修理,人看着有点潦草,张嘉佳原本的意思还是想劝,张佳岑怎么样也是他亲姐姐,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胡冕摆手。

    “你什么都别说了,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不是做好了决定,我不会开这个口。”

    “姐夫,就真的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了?”

    “嘉佳,你是没看见你姐的嘴有多伤人,如果当初我们俩谈恋爱的时候,她这样了,就不会走到结婚的地步,外人都觉得我找她,是因为贪她的钱,你家里条件好,我不是没窃喜过……”

    是吧,丈人家条件好,偏疼女儿,对女儿出手舍得,可……

    只能推说是层次不同了,他进入不到这样的家庭当中。

    胡冕突然就想起来了过去住在邻居的那个吕文阿姨,他压根就没料到,吕文会是即将成为他前任丈人的前妻,怎么看着都不像,因为他有记忆以来,吕文就挺老的,也不穿什么,也从来不会看见她家买什么,除了过年过节。

    那样的人没有办法和张景川联系到一起,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也许自己找到了答案。

    张家没什么不好的,不好的是自己吧,他配不上那样的家庭,有代沟,成长的环境不同,他也做不到忍气吞声,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张嘉佳怎么会不知道?

    张佳岑从小的个性就是这样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偏他爸一点都不觉得将张佳岑养的有问题,要强是好事儿,要强过了,拿别人撒气这就不是好事了。

    没有能力,却好大喜功,这就是致命伤。

    作为儿子,他不能讲父亲如何,可是很多的事情,在张嘉佳来看,他的父亲做事的方法过于生硬,存在着很多的瑕疵,如果真的和母亲比较起来,他认为母亲更加圆滑一些,也许这就是努力向上爬,和直接就生在人生顶点的差别吧。

    “你知道林漫吗?”胡冕问张嘉佳。

    张嘉佳拧着眉头,胡冕为什么知道林漫?

    他姐讲的?

    “林漫和我家是邻居,我们两家当了好多年的邻居,我当时听佳岑说林漫是你爸的孩子,我压根没信,觉得不可能,现在我信了。”

    信了所谓的门当户对,老一辈人说门当户对是有道理的,这句话能流传到如今,是存在一定的哲理性和教育意义的。

    不同的家庭走到一起,层次相差太多,相处和谐的太少,婚姻讲究的是互相成全,而非一个人在默默的包容,谁都是人,不管是富家穷家的孩子,谁都是父母掌心里长大的。